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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马娘:大鸣大放·跳舞城·吉兆

超级冷坑铜仁女。很雷,不建议关注,会让所有洁癖七孔生烟。

【明了】Stereotypes 22

 

22

 

被枪口对准的那一刻,谢朗瞬间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偶像飞鸟了已经下定决心要把自己抛弃。他想大喊出西格珍妮的名字,但西格珍妮此时却打算转身离开。

“西格珍妮!回答我!飞鸟了,他是不是打算抛弃我了!!”

谢朗崩溃的声音在昏暗的暗巷中回荡着,但西格珍妮没有回答他的质问,只有霓虹灯招牌在闪烁着。

她直接转身就离开,留下了对峙当中的谢朗与槐梦。谢朗尴尬地看着槐梦拿着手枪指着自己,面对着黑洞洞的枪口,他只能露出无奈的笑容,喊道:“我真的没杀死丽濡,杀死死丽濡的是她以前的同事不动安蒙啊!”

不动安蒙。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槐梦定住了。西格珍妮并没有告诉自己到底是谁杀死了死丽濡,她只是默默地协助自己。他也曾问过她到底是谁杀害死丽濡的,但对此西格珍妮都选择了缄默不语。

但今天,那个人的出现给了自己最后的答案。

“可是在死丽濡死之前,你的确跟她联系过吧。”槐梦还是没把枪放下,依旧对着谢朗。

“是。因为飞鸟了给了我一些不动安蒙还活着的作为证据的照片。他要我交给死丽濡。所以那几天我才把死丽濡约出来。”谢朗坦白道,“我就是做了这些事情而已。”

“所以杀死死丽濡的人不是你?你有协助过他去处理死丽濡的尸体吗?”槐梦步步紧逼。

他曾有那么一瞬想要杀死谢朗,但听到谢朗这么认真地阐述自己没有杀害死丽濡的事实,他心中的杀意瞬间就减弱了几分。但是他必须要了解到底死丽濡的死的真相是什么。

在把谢朗约出来之后,西格珍妮曾带着槐梦去见了那个人。那个人提起死丽濡的死相关的细节。

对方说,其实谢朗曾经与真正的凶手一起协助过杀死死丽濡。详细的细节可以去问一下谢朗本人。之后对方给了自己一把枪,之后就什么话都没说了。

在最后一刻,西格珍妮强调过这件事。

西格珍妮并没有绘声绘色地描述那些杀人场景,只是简短地说了这两句。槐梦本人也不知道她能读心的能力,为死丽濡之死查明真相的想法占据了他心中的绝大部分,完全没注意到真正协助不动安蒙杀害死丽濡的人是西格珍妮,而非面前的谢朗。

绝大多数人总希望自己能如戏剧中的主人公般面面俱圆,可是一旦面对生活中的重大变故,又有多少人能承受得住它们,还能如戏剧中的英雄一般,化悲愤为力量,把事实真相完整地调查下去呢?

“我真的没有杀她——”谢朗又叫道。

“那你交给死丽濡的那个信封呢?去了哪里?”槐梦问道。

槐梦此时已顾不得太多了,警方那边已在死死地追查着他。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逼问面前的人,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

“西格珍妮把它销毁了。她才是协助不动安蒙杀害死丽濡的人啊——!”谢朗赶紧摆摆手,自白道,“真的不是我杀的死丽濡,我只是杀害了那几个伪装成警察行骗的健身教练,然后把他们摆成了艺术品模样而已……”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槐梦顿时明白了,那个人只想借助自己的手去杀死谢朗。

但这个与自己对峙的人实在是危险,他无法放松警惕。

“说实话了,我跟死丽濡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杀她?你想一想,她是一个研究犯罪心理学的学者,而你也是一个学者吧。你们跟我们这些罪犯根本没有直接联系。如果我们要去报复的话,会选择的对象也会是跟我们有直接联系的警察吧。你再认真想一下,跟死丽濡有直接联系的,除了你之外,也就只有不动安蒙了。你也是研究这方面的专家,也知道绝大多数凶杀案都会发生在比较亲近的人之间,而不是我这种与她无冤无仇的人之间吧。”

谢朗拼命地争辩着,“我那天都在自己的实验室里,就是杀害了那些健身教练们并把它们摆成了艺术品模样的地方——为了把‘维特鲁威人案’的尸体摆好,我还杀害了几个不知道姓名的人,选取了他们之中最合适的肢体,并把它们摆了上去。”

他绘声绘色地描绘着自己的作案过程,“对,还有,在‘创造亚当案’里,我觉得那两个伪装警察的健身教练实在太适合了,所以才把它们摆成了那个样子……而且也很适合在人工棚里被大家观赏,成为最棒的艺术作品。”

“至于‘草地上的圣母案’,那个女健身教练也很适合被摆成圣母的样子啊,我还特地给她做了那件红蓝色的袍子。虽然我是一个连环杀手,但我从来不会杀小孩子,杀害比自己弱小的人有什么意思?”

他忽然疯狂地笑了起来,“哈哈……为什么这些犯了相对较轻的如诈骗等罪行的罪犯就可以因为警方的工作忙碌而逃脱正义的制裁?然后警察还可以堂而皇之地自称自己是正义的化身!我以前还以为只要自己努力了,当了‘恶魔人’队伍的一份子之后就可以解决在东京都内发生的所有的罪案。可是我错了——”

“我根本无法为自己心中的那一份正义贡献力量,相反的是,我最后在‘恶魔人’队伍里混成了一个属于体制内的微不足道的螺丝钉罢了。‘恶魔人’队伍,无论现在也好,以前也好,荣光不是属于它的,也不是属于我的,而是属于我们的上级。也就是说所有的荣耀都被上级占了——!”

“你希望自己能成为拯救世界的奥特曼吗?”槐梦没有放下枪,冷冷地问他,“可是这个世界上的奥特曼永远只会存在于文艺作品当中,现实世界是不需要奥特曼的。”

“不对,现实世界永远需要奥特曼——”谢朗疯狂的笑声在暗巷里回荡,“你这只是为了公权力的弱小与无能而辩解罢了。”

槐梦无言,只能冷眼地看着他。

“可是,为什么我的偶像飞鸟了会不需要我?他明明跟我就是同类人!”谢朗忽然从怀中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尖刀,朝着槐梦冲过去,他此刻只想杀死槐梦。

槐梦根本反应不过来,此时连开枪的时间都没有了。

“我更应该把你杀掉,然后再把飞鸟了杀掉——”

自己的偶像已经剥下了神圣的假面,露出了下面扭曲不堪的利己主义,谢朗只能报复他。

他的速度比槐梦松开保险的速度还快,眼看刀尖就要刺入槐梦的心脏部位——

砰。

始料未及的枪声响起。倒下来的,并不是槐梦,而是谢朗。

这颗子弹并不是从槐梦的枪中发出的。

明带着美树与美子来到了现场,从明的枪口中果断地射出了子弹,击中了疯狂的、想要伤害槐梦的谢朗。槐梦瞬间就瘫坐在了地上,他看起来比明初见他的时候要苍老了许多,些许白发蔓延上了他的鬓角。

“没事吧,槐梦教授?”美树问他。

他摇了摇头,从怀中拿出了自己的手机,“你要的证据,我都录下来了。既然艺术家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已经死了,死丽濡也死了,杀害死丽濡的凶手也死了,那么我也没有想留恋的事了。”

“你知道是谁杀害死丽濡的吗? 槐梦教授。”明喊住他,问道。

“不动安蒙。”他简短地报出了这个名字。

“你为什么会知道是他杀害了死丽濡?”

他沉默着从口袋中掏出一枚用透明塑料袋装着的子弹,秀给明看。

“我之前遇到了飞鸟了,他把它交给了我,就在我见到谢朗之前。我跟他碰了面,他只把这些东西交给我后,就走了。”他从怀中拿出了一份雪白的打印出来的报告,连同自己的手机与子弹一起递给了明。

“他说这份报告能证实这枚子弹是出自前警探不动安蒙的枪。”

“不动安蒙他死了吗?”明问,“我这几天都联系不上他,还想从他口中套出更多线索的。”

“死了,也是飞鸟了告诉我这件事的,他说不动安蒙根本不是个善良的人,他不希望你去跟他有过多接触……”槐梦叹了口气,道,“有烟吗,明君?”

“有是有。”明从口袋中掏出了一盒香烟,递给槐梦。槐梦从中抽出一根,并用明递来的打火机点燃了它。他不紧不慢地抽着这根烟,吐出烟圈,然后再深深地叹了口气。

缄默了很久后,槐梦才说道:“死丽濡已经死了,连她腹中的孩子也没能逃过厄运……我作为人活下去也大概没什么意思了……”

他总算有时间陷入深深的自责当中,“我没能好好地保护她……没能让她生下我的孩子,然后我们一家子好好地幸福地生活下去……”

这个男人已经泪流满面,他呐喊着。

“你需要一个人静一静……槐梦教授。”美树试着把手放在槐梦的肩膀上,但一放在他的肩膀上,就被他打落。他再次摇头,示意给美树看他不需要安慰。

“对了,不动明君,飞鸟了还告诉了我,你现在在找他吧,他用我的手机录下了想要说给你听的话语。我没有听他到底在里面说了什么,你自己去听吧。”

槐梦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地想要离开。美树想去扶起他,却被他再次拒绝。

就这样,他摇摇晃晃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西格珍妮的尸体躺在了了的面前,但他完全没有想要把她的尸体掩埋或者藏匿的打算。了只知道自己根本无路可逃,只能默默地坐在这里,等待着明的到来。

杀害西格珍妮的凶手不是谁,正是了自己。

似乎已预感到了会将自己杀害一般,在面对了那黑洞洞的枪口时,西格珍妮却露出了已做好了所有觉悟的表情。她只是淡淡地微笑着,看着了那一直都波澜不惊的脸。

“飞鸟先生,其实我一直都有预感这一天总会到来。”

她轻描淡写地说道,一副根本不害怕那指向了自己的枪口的模样。

“您应该很了解,我的能力就是读懂人心。无论哪个人在我面前,都如没有穿衣服一般。”

她淡淡的口吻并没有令了那握住枪的手有所动摇,反而了把它握得更紧了。

“我知道您的心里一直都放不下不动明先生。我也知道您很爱他,但是您为他想得太多了。您一直都爱得那么卑微,以至于您才会选择出在不动明先生睡着的时候,才用性去表达您自己那卑微的爱。”

她的语气中忽然加入了感情,“没有人能离开性。作为人类,我们的爱这种情感都离不开性。可是您并没有想过,有时我们可以不借助性去表达爱。您可以把对不动明先生的感情,用比较热烈的方式或者直接用话语的方式表达出来,而不是把它尽可能地压抑在自己的心中……”

“住嘴……!”了已经弄开了枪的保险,“如果不是那个可恶的不动安蒙从中作梗的话,明此时恐怕已经属于我了!”

“太好了,您总算愿意表达出这种感情了。”西格珍妮叹了口气,无奈地道,“可是这样的话,您最后还是无法得到不动明先生,无论是他的人,还是他的心。”

“我已经侍奉您这么久了,我还是懂得您心里在希望什么。”她的话语宛如吐着信子的蛇,“您无法饶恕违背您的命令,擅自伤害赞尼神父的我,而且我还把他重伤到进入了ICU病房。”

了握住枪的手依旧没放松。

在没加入“恶魔人”队伍之前,比了年轻7岁的、还算年幼的西格珍妮就被了的父亲招到了自家当中当佣人,也就是那时了认识了西格珍妮。了的父亲工作很忙,基本无暇照顾了,而此时西格珍妮承担了所有照顾了的任务。直到西格珍妮成年了,决定考入警校后,二人就再无联系。但在五年前,了选择了射杀挟持案的主犯后,两人才重新开始来往。西格珍妮明白在日本法律当中,非法持有枪支是重罪,所以才会在那时选择与对了产生了浓厚兴趣的谢朗一起帮忙掩盖证据。

包括发生在五年前的拉奥孔案的证据,她也参与了合作销毁与隐藏。

“我知道您对我,还有我家有恩情。但是我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我已经无法回头了。”了的声音夹杂着难以察觉的痛苦,但细心的西格珍妮还是捕捉到了他的话语中的细微情绪,“对不起……”

“没事的,我明白的。如果是阻挡我们的飞鸟先生的障碍的话,我西格珍妮肯定会第一个冲上去排除。所以如果这是飞鸟先生您希望的话……”

在她眼中,面前的青年宛如还保留着十年前的青春期般的青涩。

西格珍妮闭上了眼睛,等待着从了的手枪里发出的子弹射入自己的眉心,“来吧……”

砰的一声。子弹直接穿入了西格珍妮的眉间,血液从她的后脑连带着子弹一起喷涌而出。眼看着西格珍妮的尸体缓缓地倒在了地上,了只能木然地拿起了手机。

他按下了一个号码,是打给明的。

一听到是了打给自己的,明的声音仿若要穿透了他的耳膜,“了!你现在在哪里?”

“我现在在东京湾边上。我杀了人,我决定自首。你过来吧。”

说罢,他就挂了电话,把定位发了过去。

 

槐梦回到了久违的位于御茶之水地区的家,屋内里冷冷清清的,一点生气都没有。屋内的一切因他许久未归家的缘故而积了一层灰。他没有心情去清理它们,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死丽濡依旧在他的手机屏保上笑靥如花,但伊人已逝,连同她肚子中属于自己的孩子都香消玉殒。

槐梦坐在客厅内的沙发上许久,他打算再抽一根烟,但把手伸向口袋里想要掏出烟盒的时候却迟疑了。

这个家里的所有一切都充满了死丽濡的气息。

他仿佛见到了死丽濡在朝自己笑着,她好像总算想通了,对着自己说道:槐梦,其实我一直都挺对不起你的……我喜欢的人应该是你才对……

她的手上还抱着他们之间尚未出生的孩子。

她说:看,我们的孩子多么可爱啊!

槐梦此时已泪眼婆娑。

他没有动手去掏烟,而是拿出了那把西格珍妮给自己的手枪。

“死丽濡……为什么你要把我抛弃……?”

他把枪放在自己的太阳穴上,松开了保险,子弹已上膛,他准备把子弹射入自己的脑袋内。

死丽濡已经死了,似乎自己在日本国内活下去的意义都消失殆尽了。槐梦胡乱地想着,自己是因为爱上了死丽濡才来到了日本跟她共同生活,但现在她却死了,自己还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他颤抖着手指,按下了扳机。

在一声枪响后,他的身体缓缓地倒在了这间略显寂寥的房间内,血液疯狂地染红了他身后的墙壁,就如一大片红色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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