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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马娘:大鸣大放·跳舞城·吉兆

超级冷坑铜仁女。很雷,不建议关注,会让所有洁癖七孔生烟。

【明了】Stereotypes 09

 

09

 

这是死丽濡与不动安蒙接触过的最为触目惊心的一起案件。

凶手把尸体摆放成了“拉奥孔”的姿势。拉奥孔是告诫特洛伊人不要把希腊人送来的木马带入城内,并用自己的武器刺向了木马,最后被雅典娜派出的毒蛇咬死——这样一位悲剧性的神话中的人物。

但被摆成拉奥孔模样的尸体却是死丽濡熟悉的人——盖尔马。由于受到了凶手的折磨,他的脸上露出了极度痛苦的表情。至于为什么要把这件案件称作“拉奥孔”案?首先,尸体的摆放形态与阿哥桑德罗斯创作的雕塑“拉奥孔”几乎一模一样,其次就是在尸体旁边被人丢弃了一张纸条,上面记载的就是莱辛的《拉奥孔》中的语句。

死丽濡感到非常难以置信,一直以来与自己共事已久的盖尔马,居然会有一天丧命在自己面前,并且还是以尸体形式出现在自己面前。

看到尸体的那刻,虽然盖尔马的身上并没有散发出难闻的气味,不过死丽濡却意外地想吐。她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口鼻,走到一旁去,不去看变为尸体的盖尔马。

“你怎么了,死丽濡?”安蒙关切的声音似乎是从远方传来的一般,“没事吧?”

“没什么……呕……!”死丽濡伏下神来,胃里的糜沫从嘴里一泄而出。

她的脑海里闪过盖尔马那充满信任的话语:死丽濡,你才是我们“恶魔人”队伍的主心骨。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正伏在高楼的楼顶,把狙击枪架好了,瞄准器对准了楼下空地的某个目标,与自己还有“恶魔人”队伍的其他成员一同阻止一起挟持案。刚刚吸了毒的歹徒正在用刀指着一个无辜群众,用无辜群众的性命来胁迫警方按照自己的指示继续下去。

“心理谈判专家呢?”死丽濡朝着谢朗大喊道,“还没到吗?”

“路上堵车,还没到。”回答她的不是谢朗,而是站在他身旁的警员。他的声音很紧张。

“靠!”死丽濡已经顾不上所谓的淑女礼仪了。

“这里离东都大学挺近的,不然我们看看能不能请出一些东都大学内的有能之士来。”安蒙这么提议道,“这可是跟人命相关的事,他们应该会答应的。我尝试去联系一下。”

安蒙在现场总是这么令人安心,他提出的建议总是这么及时。

“我现在能不能行动?”耳麦里传来了盖尔马的声音。

“现在歹徒正处于心理极其不稳定的状态,要等心理谈判方面的专家来吸引他一部分的注意力,然后才好伺机行动。”死丽濡立即否定了他,“再等等。”

“好吧。”盖尔马在那边沉默了一阵,然后才无比郑重地说道,“虽然我们恶魔人队伍名义上的队长是不动安蒙,不过,死丽濡你才是我们的主心骨。我们队伍的以后都要靠你了,”

死丽濡沉默了,盖尔马很少向自己表达感情,这次他的声音里包含着信任。不过她还是把工作——处理挟持案提到最重要的地方,没有理会与队员之间的情感交流。

“心理谈判专家呢?”她再一次催促。

“有个东都大学的学生表示他可以尝试帮我们完成谈判工作。”谢朗忽然叫了起来,“可是他修读的不是心理学……而是法医学跟临床医学!”

“他叫什么名字?”死丽濡问。

“飞鸟了。”谢朗道,“他过来了,刚刚他通过我,想与你取得联系,说他可以协助谈判。”

“可他只是个大学生而已啊,有这样的能力吗?”死丽濡有些不相信。

“比起等待心理谈判专家的到来,首要任务还是把人质救下来吧。”飞鸟了不知何时来到了死丽濡的身旁,冷静地道,“请把传声筒给我。”

从安蒙手上接过传声筒,金发的大学生朝着那边喊道,“你先别激动,我们都知道你的需求是什么。”

“你们警方都是这个样子——!”歹徒的情绪瞬间被大学生这句话点燃,把刀子握得更紧了。

但飞鸟了没有理会他,“第一,你刚刚吸了毒。按照你表现得这么激烈来看,你吸食的应该是甲基苯丙胺或者安非他命之类的药物吧。你的身上应该还有没吸食完的药物。那么根据日本国刑法,非法持有违禁药物,可以在监狱待上好几个月了。”

他的声音不怒自威,但没有影响到歹徒。

“那又怎么样?”歹徒依旧把刀抵在受害者的脖子上,“你们警察总是拿法律那一套来唬人!我只是想要钱去买令我稳定、令我开心的药物!可是这个女人她不愿意给我!而且你的身旁那些外星人是什么玩意?”

外星人。一听到歹徒这么叫嚣着,飞鸟了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看来歹徒由于刚刚吸食了致幻类药物,出现了奇妙的关于外星人的幻觉。

歹徒一受到刺激,手上的刀子快要深入到女性受害者的皮肉当中了,差点要伤到了她的大动脉,血流了下来,女人看到自己的生命快要了结在这个歹徒手上,惊恐地大叫起来。

“没有钱就去挟持别人,你的想法也太天真了。”飞鸟了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轻蔑,他笑了起来,“既然你已经有令你无敌的武器,那么为什么只针对一个女人?不是先把外星人干掉才对吗?”

“无敌的武器?”歹徒晃了晃手中的武器,药品使他的幻觉越来越严重了,“对,先把外星人干掉才对!”他总算离开了女人,摇摇晃晃地握着刀子,就如握着《星球大战》当中的光剑一般,所向披靡地朝着站在飞鸟了身旁的“外星人”攻击过来。

不料,飞鸟了比他更快一步,他从怀中掏出手枪,这一枪射得很准,立即穿过他的耳朵,连给他的反抗的机会都没有。歹徒似乎没感到疼痛,依旧提着刀朝着飞鸟了攻击过来——

“行动。”死丽濡立即给在高楼上埋伏的盖尔马下命令,狙击枪的子弹立即贯穿了歹徒的胸膛,歹徒立即就倒在血泊当中。

女受害者无事被救出,虽然受到了一些惊吓。

死丽濡还想追问他,“为什么你随手会携带着……手枪?”可是飞鸟了已经融入了围观人群当中,不见了踪影。看到此情此景,不动安蒙有些茫然,但还是很快恢复了,走上去扶起惊慌失措的女受害者,把她带到远离尸体的地方。谢朗则是露出了饶有兴趣的眼神,看着飞鸟了离开的方向。

“任务总算算是完成了,死丽濡?”耳麦里再次传来盖尔马的声音。

“嗯,我跟其他人负责善后。”死丽濡垂下眼眸,走去抚慰女受害者,“你可以回去警视厅总部报到了。”

“那么我们待会在警视厅碰头好了。”盖尔马的声音带着些愉快。

可是此时盖尔马却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而且还是被凶手摆成了模仿荷马史诗中的著名英雄的状态。

死丽濡已无法再度与他交流队伍之间的信任了。她只能回忆当时彼此之间短暂的信任。

“如果我们用‘诗’来描绘拉奥孔的话,那么就会专注在用文字去描述他痛苦的经历;而不是像图画一样,专注于描绘他痛苦的神态了。”安蒙喃喃自语道,仿佛他感受了什么。

死丽濡的胃内容物已经完全清空了,她的眼眶中一直噙着的眼泪,此时总算流了下来,清澈的眼泪滴在污物上,使她的胃部再次痉挛。安蒙的话语,她有些听不清了。

“不……”前几天谢朗才与警视厅的高层提出要离开“恶魔人”队伍的辞职申请,而且高层很快就批准了下来。她的挽留最后只能化为苍白无力的耳边风,无法令谢朗改变心意。

此时的“恶魔人”队伍里只剩下死丽濡与不动安蒙两人了。原本死丽濡以为自己会因为能增加与安蒙的相处时间而陷入兴奋。

她曾想象过很多次——如果“恶魔人”队伍当中只剩下安蒙与自己会怎么样,但她没有动力与计划去实行这么残酷的行为。

此时,这个目标是达到了。结果,自己的内心当中只剩下黑暗一般的哀伤与痛苦。

她从随身携带的包包里拿出一包纸巾,擦了擦被污物沾染上的嘴巴,然后才拿出镜子,对着它把蓝色的唇膏涂上,不过无论她怎么去化妆,都无法掩盖住溢满出来的难过——它们仿佛有了生命一般,从死丽濡的眼神,神情,嘴巴,身体,甚至毛孔中发散了出来。

夹杂着难以舍离的感情,死丽濡的眼泪汩汩地流了下来。

无论她是多么强悍的女性,也无法承受这一连串的变故。

“没事的。”那时,死丽濡这么安慰自己道。

 

*

 

真的没事吗?

明明自己已经离安蒙那件事的真相如此之近,但为什么最后会变成这样?

死丽濡的左胸已被子弹敲出了一个大洞,并汩汩地往外冒着血,跟安蒙死的时候一模一样,被打穿的都是左胸。她白色的连衣裙已经被鲜血染得只剩下红色一个色调。她的脑袋垂了下来,身体顺势坐了下来。她根本没有看清楚到底是谁用枪射穿了自己的胸膛,死神却在自己最不经意的时候来临,不动安蒙正在虚空中对自己微笑着,他跟不动明不同,笑容远比明的来得温暖,似乎在说:“死丽濡,我喜欢你。”

他会把穿着白色婚纱般的连衣裙的自己接到那个无灾无病的地方去。直到不动安蒙死去的那一刻,他也从未跟自己说过一句“喜欢”,也没对自己说过一句“爱”。他会关心自己,会安慰自己,会偶尔跟自己吵架,但他依旧是自己生命中的明星,照亮过当年迷惘过的自己——死丽濡有些自嘲地想,或许当年安蒙从未喜欢过自己吧,自己永远都是跟在安蒙身后的,宛如备胎一般的角色吧。

不动安蒙当年的能力跟不动明一模一样,这样的话死丽濡也无法亲口对不动明说出了。她只能躺在那个黑暗的角落里,等待着死神安静地将她接走,把她引渡到那个有不动安蒙的地方去。

她用尽最后一口气,从钱包里拿出自己与安蒙的合照,可是想要握住钱包,却使不出力气。钱包顺势掉落在血泊当中,合照染上了血,模糊了安蒙的脸,也让照片中的死丽濡的衣裳全部沾上了血。

“啊……安蒙……安蒙……”她想挤出最后的力气叫出那个名字,但叫不出来了。

她不知道此时槐梦正焦急地照着她,也不知道不动明跟现在的“恶魔人”队伍的人一同都在搜寻着她的踪影,更不知道为什么凶手要选择在这个时候杀死自己。

死神要人三更死,怎会留人到五更?

她的尸体躺在这隐秘阴暗的地方,似乎永远都不会被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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